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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前 我的愛戀


昨晚夢到了你。我總是會在情緒最為低落的時候夢到你,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我夢到又去門前街找你,好像是冬天,陽光很好,搬了張籐椅坐在門口,雙腿晃悠晃悠的掛在扶手上,側靠著椅背,手裡拿著本書,年代有點久了,書頁發黃,隨著翻動散發出陳舊的味道。陽光透過屋頂的天窗,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印著明晃晃的方格,長長的光柱裡細微的塵粒上下舞動,我沒看書,只隔著光柱看著專心在書桌前寫字的你,含笑的眼睛,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

每當我這麼肆無忌彈的看你的時候,你似乎從來都不知道,

專心做著自己的事情。一直很奇怪,那麼好動的我,在你身邊不停嘰嘰喳喳,若有片刻寧靜下來,你怎麼會察覺不出來?或者,你只是故意假裝,漠視我的凝視?


我好動,你則安靜。每當我在你面前手舞足蹈指天畫地塗沫橫飛時,你總是微笑著看著我,等我覺察出自己的失態而開始臉紅,說話結結巴巴的時候,你會問一下,然後呢,然後呢?然後我就立刻卡殼,忘記先前說的天花亂墜的一切。在你面前,我不管有多激動興奮,都可以很快平靜下來。這麼多年來,只有你一人對我有這種功效。


很多次,在汽車或者火車上,從視窗望出去看到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田,黃黃的滿山遍野,有朋友驚歎或者吵著要去拍照如何如何,

我總會想起你。那時候河的兩岸,也開著大片大片的油菜花,我們在田裡面互相追逐,常常粘的一身都是黃黃的花粉,引得不明真相的蜜蜂們暈頭轉向往上撞。記得我從花叢中鑽出來,你幫我拍掉身上的花粉,忽然幾隻蜜蜂直直的向我飛了過來,我們大叫著逃開,只是每次你都那麼笨,跟我一起逃,不知道換個相反的方向很快就可以擺脫我身上的花粉引來的蜜蜂。


還有那條路。我們各自找藉口不參加班級活動,自己買了零食去貼近大自然。那條長長的路,因為兩邊的樹結著的密密麻麻的桑椹果從枝頭不斷落下,車碾過人踩過後,居然變了一條紫色的路。天是藍的,雲是白的,路是紫的,我們興奮的在那條路上走來走去。

只是你不知道,那天晚上回去後,我被我媽媽打了一頓。事情敗露的罪魁禍首是我的鞋子,鞋底全被染成了紫色。


上個月是我的陰曆生日,那是一年中最令我們興奮的日子。我記得我是十二歲那年,用存了很久的零花錢買了一個我們看了很久都買不起的會唱歌的企鵝存錢罐。在生日那天送給了你。


我們興奮的抱著存錢罐坐在河邊,每扔進去一枚硬幣,企鵝就會樂顛顛的唱起歌,我們倆就開心的滾在一起狂笑。那個存錢罐你還留著麼,如果在這長長的十多年中,它不小心被打碎了,你一定會驚訝的發現,罐中除了一些硬幣,還有一張紙條。上面是我的一些心裡話,如果用今天的眼光來看,可以稱為承諾。那是我唯一一次這麼做,

這麼多年來,我從來都不曾對別人發誓或者承諾。


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是只大猴子抱著小猴子的玩具。大猴子的雙手被縫住了,圈住了小猴子。你交給我時,很嚴肅的對我說,不許把大猴子的手拆開。當時我聽了不免又是大笑,這世上送我禮物的人那麼多,可會對我說這種話的只有你一個,是不是只有你瞭解,別人送我的項鍊和玩具,是怎麼被我拆開來玩些拼湊的遊戲的。那兩隻猴子,現在一直放在沙發上,每回假期在家懶散的蜷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們就安靜的躺在我身邊。只是始終不知道,那兩隻猴子是否在隱射我們?究竟大猴子是你還是我?你不屬猴,比我大整一年,可我從不肯擁抱你。


那時候年幼,

懷抱狹窄到只在於自己卻容不下別人,即便是你也不例外。你懷抱卻從來沒有拒絕過我。後來我更是肆無忌憚,由著性子四處撒野,瘋玩,我總以為只要我一轉身,你便永遠在那裡等我。事實上也是如此,很多次,我在操場,在球場,和他們嬉鬧夠了,跑去河邊,你總是坐在那裡看書,身邊總會有一塊地方被小心的整理過,那是留給我的。我在河邊從不看書,最喜歡躺在草地上,看著對岸的田野,風吹過,莊稼波浪似的滾動,眼皮越來越重。。。


我們在一起是那麼的和諧和快樂,即便爭吵,你也會很快氣消,跑過來哄我開心。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吵架,原因不記得了,但一定是我先惹你的,我一貫如此。後來我們流著淚說了很多很絕情很傷人的話,

我不理會我的話其實更傷人,只顧著被你的話弄得難過,不肯理你,獨自抱著膝蓋坐在河邊哭,你居然跑到了河對岸,沖著我大叫:對不起。船隊從我們之間轟隆隆開過,我看著對岸的你,夕陽西下,那時候,我覺得你特別特別的好看。


只可惜那時候,我始終不夠好,現在也是如此。我始終覺得自己不夠好。那時候的很多事情,如果再給我機會,我一定可以做的更好。現在的我,已經學會好好的隱藏和忍耐,學會妥協和保護自己。再回到從前,我一定可以保護好我們的關係。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你被某人罵了句髒話,我只會往他家窗戶裡砸塊磚頭。


我媽媽不喜歡你。我知道她的原因,可我討厭因為某些該死的世俗眼光便把我們分隔。為了你,我很多次跟我媽媽吵架,當時又處於少年時代的叛逆期,不懂得體諒她為我好的用心。後來便養成了習慣,不習慣於跟她說心裡話。現在我成年很久,她也逐漸衰老,前段時間她一直吵著要學電腦,我知道她是想跟我溝通,可是我已經學不會向她袒露內心了。她顯然也因為當初的事情對你心有愧疚,你在門前街的工作,是她讓站長辭了一個高中生才雇的你。


前幾年回家過年,她跟我說起,你現在什麼什麼地方工作,我嘴裡只哦了一聲,繼續看我的電視。我不記仇,但也從來不會原諒任何人。我深刻的記得我嘴角的血,記得你一聲不響的用冷毛巾幫我擦乾它,記得你忽然抽出我隨身帶著的小刀往手腕上抹去,當時的情景令我至今不能看任何傷口,不能看那些卷起來的皮粉紅的肉,我記得你表情的每個細節,粉身碎骨的感情是你教會我的,可我學會了,卻再也找不到讓我可以粉身碎骨的第二個人。


我們交好了4年,分別了10年,直到現在我才敢寫點東西給你,我一直很懦弱,喜歡逃避,不肯正視自己的內心,只是說著好聽的話哄騙自己。即便現在好像寫了很多話,可是旁人一定還是看不太懂。還有幾天,我便在這世上度過24年了。


與你分開的這麼多年,發生很多很多事情,遇見很多很多人,明白很多很多道理,所以才能那麼容易的回頭望我們當初一路走過來的足跡。所以我在深吻過某人後,竟然可以平心靜氣的想起你曾如何稱讚過我的嘴唇。有你在,怎麼還能有人在我記憶裡屬於愛情的角落存活?


不信麼?只需看看我喜愛過的那些人,哪一個,不似你的臉型?

為了你,我很多次跟我媽媽吵架,當時又處於少年時代的叛逆期,不懂得體諒她為我好的用心。後來便養成了習慣,不習慣於跟她說心裡話。現在我成年很久,她也逐漸衰老,前段時間她一直吵著要學電腦,我知道她是想跟我溝通,可是我已經學不會向她袒露內心了。她顯然也因為當初的事情對你心有愧疚,你在門前街的工作,是她讓站長辭了一個高中生才雇的你。


前幾年回家過年,她跟我說起,你現在什麼什麼地方工作,我嘴裡只哦了一聲,繼續看我的電視。我不記仇,但也從來不會原諒任何人。我深刻的記得我嘴角的血,記得你一聲不響的用冷毛巾幫我擦乾它,記得你忽然抽出我隨身帶著的小刀往手腕上抹去,當時的情景令我至今不能看任何傷口,不能看那些卷起來的皮粉紅的肉,我記得你表情的每個細節,粉身碎骨的感情是你教會我的,可我學會了,卻再也找不到讓我可以粉身碎骨的第二個人。


我們交好了4年,分別了10年,直到現在我才敢寫點東西給你,我一直很懦弱,喜歡逃避,不肯正視自己的內心,只是說著好聽的話哄騙自己。即便現在好像寫了很多話,可是旁人一定還是看不太懂。還有幾天,我便在這世上度過24年了。


與你分開的這麼多年,發生很多很多事情,遇見很多很多人,明白很多很多道理,所以才能那麼容易的回頭望我們當初一路走過來的足跡。所以我在深吻過某人後,竟然可以平心靜氣的想起你曾如何稱讚過我的嘴唇。有你在,怎麼還能有人在我記憶裡屬於愛情的角落存活?


不信麼?只需看看我喜愛過的那些人,哪一個,不似你的臉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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