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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夏天


夏日的午後,耳邊是S.H.E.的音樂,我獨自守著我的小書店。
書店離鬧市區很遠,門外就是河水和垂柳,透過玻璃大門可以輕易看到。天氣很熱,我的小店只有一個木制的四翅電扇可以降溫,但我並不是一個怕熱的女孩,此時的我正坐在一個角落裡美滋滋地看書。店裡沒有顧客。
一股熱浪襲來,門開了。我沒有抬頭,因為這個時間逛商店的人多是來降溫的——大多數的商店在夏天都會用“冷氣開放”的字樣招徠顧客,而我的小店並沒有冷氣,估計他先是大失所望然後忍無可忍最後逃走。我繼續沉湎於我的書中。

突然,又一股熱浪湧來。我習慣性地抬起頭準備去看剛才那人離去的背影。而出乎我意料的卻看到一個渾身濕透有著清澈眸子的男孩,他打開半扇店門,好像惡作劇得逞般詭異地對我笑。我摘下耳機,瞪著他。
“你們這家店好像不怎麼歡迎顧客噢?”他關上那扇店門,對我說。
“怎麼會?”我反駁。
“那我剛才進來這麼長時間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沒注意到……”我有些心虛。
“可是我這次開門你卻注意到了。”他得意地笑。
該死!果然落入他的圈套。但我從不服輸,趕快轉換話題:
“你是成心找茬還是怎麼著,要買書趕快買,不買書就請走人!”
“哇,脾氣好大。我就是來買書的,但也得有人導購一下吧。”
我站起身,無奈地說:“好吧。你想買什麼方面的書?”
那個下午這個男孩給我留下的印象有兩個:一個是他渾身是汗,
衣服緊緊貼在了身上;另一個是他買了好多的書,幾乎相當於我一個禮拜的銷售額,著實讓我賺了一筆。
再次遇到那個男孩又是在午後。我依舊塞著耳機聽音樂,不過這回換成了林俊傑的。外面明亮的天空突然陰鬱起來,不一會兒雷聲滾滾,狂風怒號,一場暴風雨呼嘯而至。我無意顧及外面的天氣,繼續埋頭讀我的《海子詩集》。
我是個愛詩的女孩。詩的語言,詩的幻想,詩的空間,詩的一切一切,把我包圍在其中,使我陶醉,使我感動。我一有空就會作一兩首小詩,自我欣賞一番。後來試著投了些稿,竟發表了不少。但我不想暴露自己,我用筆名“木子”。
一陣冷風吹來,
打斷了我讀詩的情愫。原來有顧客進來了。我側眼望去,又是那個男孩,清澈的眸子,渾身濕透。
他主動打招呼:“你在啊!”
“怎麼又是你?”
“你就不能熱情點嗎?像你這樣開店,遲早要餓死。”
我小聲嘟囔:“我餓不餓死關你屁事!”
不過他沒聽見,逕自向書架走去。我沒有再搭理他。
海子把自己和周圍的人隔絕起來,用一生的時間去尋找自己幻想的生活,但是她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我不禁為她嘆惜。一會兒,周圍突然靜了下來。我一抬頭,兩眼正遇上他那對清澈的眸子,嚇了一跳。他坐在我旁邊,正用一隻手支著頭,歪著臉看我。
我沒好氣地說:“你幹什麼?想嚇死人啊!不買書就請走吧!”
他一指外面,說:“外面不在下雨耶,我怎麼走?”
我怒道:“原來你是在這兒躲雨啊。

他並不生氣,又說:“是啊,真倒楣,一到你這個小店附近就下起雨來。晦氣。”
我一聽他這話剛要發作,他卻奪走了我手中的書。
“是海子的?”他突然認真起來,“你也喜歡海子的詩?”
我莫明其妙地瞪著他:“是。”
他摩挲著書的封面,說:“那這本書可不可以賣給我,剛才我找了半天都沒有的。”
那本書確實只剩一冊了,我為了自己看而特意留了一本。現在他讓我把這本賣給他,怎麼辦?
他見我為難,小心地把書還給我,問:“你是不是每天都在這兒?”
“嗯。”
“那我每天午後都來抄幾首,可以嗎?”
我不知怎的,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那天雨不久就停了,一道彩虹旖旎地掛在天邊。而那個男孩直到天黑才走。我驚奇地發現我們有太多的共同點,
和他聊了一下午真的很開心。
我知道了他的名字,羽凡。
我也告訴了他我的名字,杞子。
以後的每個午後他果真都來。他拿來一個非常精緻的筆記本,16開大,擁有很漂亮的硬殼封面,上面用凸出的彩粉畫著兩條尾巴相縛的小魚。於是我知道了他的星座,雙魚。不過我沒有告訴他我的其實也是雙魚。他會每天把幾首海子的詩工工整整地抄在上面,字體雋秀、大方,比我的字還要好。抄完後他就唱歌給我聽,唱他最喜歡的羽·泉的歌。也就是在那些個日子裡,我跟著他學會了羽·泉所有的歌,耳機裡響著的也再也不會是第二個聲音。
這個夏天因為有了羽凡而使我的生活光彩起來。每天的中午一過,我就會朝著門口坐下讀海子的詩,
一句一句一字一字動情的讀,有時候甚至淚流滿面,一直到他的到來。他第一次見我哭時驚訝極了,想安慰卻又不知說什麼,語無倫次的樣子好好笑,我強忍著不笑借機對他說:
“你的那個本子好漂亮,我也是雙魚座的,把它送給我吧。”
他一怔,後又詭異地一笑:“噢,原來你早就惦記上我這個本子了,設計陷害我。給你可以,不過你得拿東西換。”
“你好壞。”我一拳砸在他的肩上,“好吧。你想要什麼?”
“你的《海子詩集》。”
“又要那本書啊。”
他突然盯住我的眼睛,握著我的雙手,慎重地說:“我們來做個約定,好不好?”
“什麼約定?”
“我們約定在我抄完這本詩集後,把它送給你,你把《海子詩集》這本書送給我。因為它們是我們這麼多天一起快樂的見證,我們都為對方保存著,永遠,永遠。”
淚水好像更多了,我一個勁地點頭,冷不防一滴淚落在他的手上。他用舌頭舔了一下,表情很痛苦的樣子,對我說:“怎麼你的淚不是鹹的?”
“那是什麼?”
“好苦喲。”
你?!我一路追過去找他算帳。
一天下午,我早早地關了店門,和他一起去河邊玩兒。河水不是很大,但清澈見底,亦如羽凡的眸子。岸邊的柳樹隨風搖動著它的枝葉,不時打到行人身上,卻不痛,還舒服得很。我和羽凡走在岸邊的小路上。
羽凡把柳條編成帽環戴在我的頭上,說在奧運會上看到領獎的選手戴著這種玩意兒還以為是為了省錢用草編的,後來才知道是象徵和平的橄欖枝。逗得我直笑。
後來我們談到了寫詩。他雖然愛詩卻從不寫,所以一聽到我經常發表一些詩便對我敬慕起來。
最後分手時他說,他要把發表的第一首詩送給我,並在那時對我說一句特別重要的話。
我心裡一顫。我當然知道那句話是什麼,臉不禁紅了起來。
看著他的背影,我在心底默默地說:我期待著那一天。
這之後他來我這兒少了,我猜他一定在埋頭寫詩。常和他在一起,幾天不見心裡便失落不少。今年夏天雨水特別多,而且常常是暴風驟雨。每當下雨的時候,我就更加想念他。那時我會把椅子擺在店門旁,坐在那裡看著雨中的城市。明知他不會來,我也會一直坐著,坐到很晚。
我發現雨中的城市其實是很美的,萬籟俱寂,惟有雨水撞擊地面的聲音。這時候對於街上的行人,我都是很敬佩的。人們總是在為生活忙忙碌碌,四處奔波,即使是在這樣的雨天裡。河水似乎漲大了,變得有些凶。柳條也四處搖動,有的禁不住震盪掉落下來,柳樹下鋪了一層。
雨中出現一個撐著天藍色雨傘的身影,竟是向我這走來。漸漸地,清晰了,他是羽凡!
我差點尖叫,急忙打開店門迎了出去,雨水打在身上是分外的涼爽。他也驚了一下,把傘撐到我的頭頂,溫柔地說:“怎麼出來了,別著涼。”我沒作聲,向他身邊靠了一下,一種幸福的暖流溢滿全身。
到了店裡,我們相視而坐。我看著他的眼,他看著我的臉。
他變出了一本雜誌,是一本詩刊,翻到一頁後遞給了我。
我的心跳也許已經達到一百二了,兩手顫抖不已。他發表的詩名字叫做《山溪》。
山溪
靜靜地流淌著
像一縷絲巾
隨風舞動摩擦我肌膚的輕盈
冰冰涼涼的
像你的手掌心
裝作不經意間觸碰我手指的曾經
清清澈澈的
像愛一樣照明
這人世間最真摯的感情
小溪永遠流動
時間從來不停
再美好的回憶都已逝去
我們騙不了自己
和你曾經送給我的那顆心
同一個地方
小溪已不再是那條小溪
同一種空氣
呼吸的也不再是我和你
雖然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小溪
但卻不是從前的甜蜜
山間的小溪很美麗
我們卻不能總是前去
要知道
選擇意味著放棄
也包括彼此的愛情 
我唯讀了兩三行,然後微笑著問他:“這首詩真的是你寫的嗎?”
他也微笑:“是的。”
我突然把那本雜誌撕成一堆碎紙,扔到他身上,沖他喊:“滾,你給我滾!”
漫天的紙片紛紛揚揚地上下翻飛,落了一地。他一時失措地看著我,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杞子,怎麼了……”
我不再看他,低著頭指著外面:“快,出,去!”
他不再作聲,默默地走了,孤獨的背影消融在陰晦的雨中。
我的淚在那一刻“刷”地落了下來。
幾天後,我收到了一個包裹。是羽凡寄的。在那個紙盒子裡躺著羽凡曾說過作為約定的雙魚座硬殼本,裡面已經抄滿了海子的詩。打開本子時,一張短箋掉了出來。
杞子:
看到這個本子,你能原諒我嗎?
我們都為對方保存著,永遠,永遠。”
淚水好像更多了,我一個勁地點頭,冷不防一滴淚落在他的手上。他用舌頭舔了一下,表情很痛苦的樣子,對我說:“怎麼你的淚不是鹹的?”
“那是什麼?”
“好苦喲。”
你?!我一路追過去找他算帳。
一天下午,我早早地關了店門,和他一起去河邊玩兒。河水不是很大,但清澈見底,亦如羽凡的眸子。岸邊的柳樹隨風搖動著它的枝葉,不時打到行人身上,卻不痛,還舒服得很。我和羽凡走在岸邊的小路上。
羽凡把柳條編成帽環戴在我的頭上,說在奧運會上看到領獎的選手戴著這種玩意兒還以為是為了省錢用草編的,後來才知道是象徵和平的橄欖枝。逗得我直笑。
後來我們談到了寫詩。他雖然愛詩卻從不寫,所以一聽到我經常發表一些詩便對我敬慕起來。
最後分手時他說,他要把發表的第一首詩送給我,並在那時對我說一句特別重要的話。
我心裡一顫。我當然知道那句話是什麼,臉不禁紅了起來。
看著他的背影,我在心底默默地說:我期待著那一天。
這之後他來我這兒少了,我猜他一定在埋頭寫詩。常和他在一起,幾天不見心裡便失落不少。今年夏天雨水特別多,而且常常是暴風驟雨。每當下雨的時候,我就更加想念他。那時我會把椅子擺在店門旁,坐在那裡看著雨中的城市。明知他不會來,我也會一直坐著,坐到很晚。
我發現雨中的城市其實是很美的,萬籟俱寂,惟有雨水撞擊地面的聲音。這時候對於街上的行人,我都是很敬佩的。人們總是在為生活忙忙碌碌,四處奔波,即使是在這樣的雨天裡。河水似乎漲大了,變得有些凶。柳條也四處搖動,有的禁不住震盪掉落下來,柳樹下鋪了一層。
雨中出現一個撐著天藍色雨傘的身影,竟是向我這走來。漸漸地,清晰了,他是羽凡!
我差點尖叫,急忙打開店門迎了出去,雨水打在身上是分外的涼爽。他也驚了一下,把傘撐到我的頭頂,溫柔地說:“怎麼出來了,別著涼。”我沒作聲,向他身邊靠了一下,一種幸福的暖流溢滿全身。
到了店裡,我們相視而坐。我看著他的眼,他看著我的臉。
他變出了一本雜誌,是一本詩刊,翻到一頁後遞給了我。
我的心跳也許已經達到一百二了,兩手顫抖不已。他發表的詩名字叫做《山溪》。
山溪
靜靜地流淌著
像一縷絲巾
隨風舞動摩擦我肌膚的輕盈
冰冰涼涼的
像你的手掌心
裝作不經意間觸碰我手指的曾經
清清澈澈的
像愛一樣照明
這人世間最真摯的感情
小溪永遠流動
時間從來不停
再美好的回憶都已逝去
我們騙不了自己
和你曾經送給我的那顆心
同一個地方
小溪已不再是那條小溪
同一種空氣
呼吸的也不再是我和你
雖然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小溪
但卻不是從前的甜蜜
山間的小溪很美麗
我們卻不能總是前去
要知道
選擇意味著放棄
也包括彼此的愛情 
我唯讀了兩三行,然後微笑著問他:“這首詩真的是你寫的嗎?”
他也微笑:“是的。”
我突然把那本雜誌撕成一堆碎紙,扔到他身上,沖他喊:“滾,你給我滾!”
漫天的紙片紛紛揚揚地上下翻飛,落了一地。他一時失措地看著我,像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杞子,怎麼了……”
我不再看他,低著頭指著外面:“快,出,去!”
他不再作聲,默默地走了,孤獨的背影消融在陰晦的雨中。
我的淚在那一刻“刷”地落了下來。
幾天後,我收到了一個包裹。是羽凡寄的。在那個紙盒子裡躺著羽凡曾說過作為約定的雙魚座硬殼本,裡面已經抄滿了海子的詩。打開本子時,一張短箋掉了出來。
杞子:
看到這個本子,你能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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