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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成年人的愛情,有時候便是,知道對方的生死,然後——各自生活。——葉傾城 他是為了參加她的婚禮,專程從兩千公里外的南方趕過來的。 大學畢業六年未曾聯繫,卻不知道這次為何這般衝動,從其他同學處聽到她要結婚的消息,竟全然不顧後果給她打了電話。 如果她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來的話,就只要在電話裡祝賀便好了。打定了這樣的主意,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電話那頭她不僅清晰地叫出了他的名字,似乎也瞭解他的近況。 也難怪她會瞭解,三十而立的年紀,某行政部門的副局長,妻子是市長的千金,
還有聰明可愛的兒子……所有這一切讓他成為其他同學羡慕和談論的對象,傳到她耳朵裡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可是因為這被瞭解的感動,他還是向她承諾要親自參加她的婚禮,雖然他也知道征得妻子的同意並不容易。 好在被兒子分去大部分注意力的妻子並未太在意他說了什麼,聽到是參加同學的婚禮便爽快地答應,甚至沒有問他目的地。 所以此時,他得以毫無壓力地坐在飛機上回憶他與她的過往,那些青澀的歲月,開始在他三十歲強大而平靜的心湖上泛起漣漪。 嚴格地說,他與她是沒有交集的,自然也就沒有過往。但在他的記憶中,她是他青春歲月中最鮮亮的一抹色彩,他美好而張揚的大學生活自遇見她的那天起,
變得更加多姿多彩。 相遇的最初,他原本是蹲在地上系一根鞋帶的,卻被路過他身邊的女孩纖細漂亮的腳踝吸引,便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從此,心中再也捨不得將她放下。 他是大她一年的學長,算得上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但是在這個大一的小妹妹面前,他卻沒有一點自信去向她推銷自己。於是每天跟在她身後尋找“偶遇”的機會成為他面臨的重要任務。 到真正認識她的那天,一切反而發生的那麼自然,全然不在他的預料範圍。一隻飛來的足球,在將要砸到她時,他不假思索地撲上前擋在了她的面前。事後她千恩萬謝,卻不知道,救她的英雄之所以有機會是因為他每天都悄悄跟隨在她身後。 他聽到女孩親口告訴他關於她的名字、院系,
這些都是他早已知曉且爛熟於心的,卻依然裝作認真努力去記的樣子,到最後若不是女孩主動問,竟然激動得忘記了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那些天的他,完全沉浸在對她的美好回憶以及對他們未來的美好憧憬中。記憶中女孩和他說話時略帶羞赧而歡心的眼神告訴他,她也是喜歡他的,只是他不知道,這喜歡是不是愛。 是誰告訴他一個謬論,說要想讓女孩子愛上你,就要對她冷漠,越是冷漠,她越會愛上你。因此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裝作漫不經心地和她打招呼,又故意喊錯她的名字。 事實證明,他人生的第一個愛情理論是多麼失敗,從此以後,這個女孩見到他只會微微頷首,
得體而不容接近地微笑,然後便匆匆離去,不給他任何可以接近的機會。 而他,只能對著她的背影輕輕歎息,在這歎息聲中,看著她無數次地獨來獨往,於是只能更加發奮讓自己璀璨奪目,結交不同的女朋友,想盡一切方法吸引她的注意力。 只是,無論他是怎樣的燦爛奪目,他身邊的女孩子怎樣換來換去,她始終以最疏離的微笑和他保持著點頭之交,波瀾不驚的孤傲讓他望而卻步。 大四畢業,他考進本市政府部門成為公務員。要了她的QQ號,和她的聯繫變得頻繁。他說她是他和母校保持聯繫的唯一紐帶,她淺笑,之後便不再做聲。 她大四畢業,他告訴她政府某部門還有一個職位空缺,她卻以要照顧多病的母親為由毅然決然選擇了回家。
從此,杳無音信。 他終究是要和她這樣錯過嗎?兩年後的他為了給自己尋找最終的答案,竭力說服上級派他到她的家鄉出席了一個本不該由他出席的會議。他想,她會在電視的會議盛況直播中看到他的身影,然後來找他的。倘若是那樣,他會鼓起最大的勇氣告訴她藏在心中多年的那個秘密。 但是她沒有。 他開始深深地明白,從此,他們是真的錯過了。 接機的時候,這座城市正浸泡在一場秋雨中。 安靜美好的新娘,挽著她的新郎站在機場大廳,看雨水打在玻璃牆外,再順勢汩汩而下,洶湧澎湃地流進她的心裡。 是在自己心中藏了十年的人啊!以為嫁為人婦,從此在心中將他遺忘,便是真正的陌路了。卻不想就這樣說來便來了。
其實四年前,他已經來過一次了,卻不是為她。她在螢幕上看到他,在電視直播中作慷慨激昂的發言,依舊是那個令她心動的男人,距離她僅僅十多公里的路程,只是在電視上,卻讓她感到從未有過的遙遠與陌生。 飛機正點抵達。握手的那一刻,她看見他鼻樑上淡褐色的疤痕,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奮不顧身擋在她的面前,被迎面飛來的足球砸掉了眼鏡刮爛的。她曾經看著它鮮血淋漓,看著它結了痂,又看著它落下了永不退色的痕跡。如果說,這輩子,她和他還有過什麼牽扯的話,應該只能是這個疤了。 只是,他是永遠都不會知道了,為了這個疤,她有多麼牽腸掛肚,又有多麼內疚。 她平靜而得體地介紹她的新郎和他握手,看著這兩個男人友好相處,仿佛是在看她的過去和未來,看著看著,突然有要落淚的衝動。 她依然記得,她和他的第二次見面,她滿心歡喜地喊他的名字,沒有絲毫的陌生與猶疑。她天真地以為,為她流過血的男生,便是上天指定給她的白馬王子,不用經歷任何的考驗與懷疑。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是那樣漫不經心,而且會叫錯她的名字。 她還是微笑著答應了。心中卻浮起無限的酸楚與難過,原來她在他的心目中並沒有自己感覺的那般重要。那麼,說明自己的感覺出錯了。最初的相遇只是一場一廂情願的幻覺。 她不是沒有愛情便活不下去的女孩子。天生的矜持與自尊讓她在他的冷漠面前選擇退卻。 於是,她冷眼看他籠罩在各種榮譽的光環裡,看他的身邊圍滿美麗的女孩子,不是沒有嚮往過,不是沒有嫉妒過,卻一直將所有的情愫暗暗壓在心底。因為她明白,他只是幫助過她的路人而已,換了是小貓小狗,他也一樣會出手幫忙。 他大四畢業,主動聯繫她的次數多了起來。她想,也許他們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便問他怎麼想到和她聊天,卻被他說成是和母校保持聯繫的唯一紐帶。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她苦笑,毅然下線不再給自己幻想。 所以畢業前夕的一次偶遇,他告訴她政府某部門還有一個職位空缺時,她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在家鄉聯繫了工作。她不想再讓自己陷入他給予的錯覺,更不想在四年的欲罷不能後滋生出更多的情愫,於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 兩千多公里的距離,總可以隔斷所有的非分之想了吧? 畢竟只是青春年少時的一場暗戀而已,雖然很多個寧靜的夜晚,她總是會想起他,但心中沒有了可以讓情緒瘋長的希望,所有的一切便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歸於平淡了。 二十九歲,她知道他升了職,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想她也應該結婚了。選擇了愛自己的男人,不會有過於猛烈的心跳,但一切都是讓人覺得踏實並充滿安全感的寧靜。 她看著新郎進進出出為他安排食宿,便和他說起六年來的生活,並沒有多少刻意銘記想要與人分享的記憶,於是話題自然又回到了大學那些共同的話題。她看著眼前的他,想起大學時光中那些無著無落的悲喜,想起那個他永遠不會知曉的秘密,想起十年來一直不肯解開的心結……所有的一切隨著他的出現變得清晰明朗。 終於明白,這麼多年,她堅持的只是女子的矜持與驕傲。 內心釋然。再也不用去追究他為何要飛這麼遠來專程參加她的婚禮了,無論是怎樣的答案,都已不重要,十年的長相思,一旦決定放下,便真的是放下了。 他親眼看著另一個男子為她披上了嫁衣,他們互相盟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以自己全家的名義送他們祝福,百年好合的祝福。 沉穩明朗的新郎帶走了他相識十年的女子,也帶走了他十年的相思。 倔強而驕傲的女孩子,十年來第一次,他如此真切地看到她的驕傲,絲毫不亞于他當年故作的冷漠。 他想,如果生命重新來過的話,在相遇的最初,他便會對她說他一直想說的那句話;如果給個機會向她道歉的話,他一定要告訴她:“冷漠,是對美的摯愛”。 只是現在,這些話卻再也無從說起了。 還好,還好,今後,他們是還可以問候的。看著這兩個男人友好相處,仿佛是在看她的過去和未來,看著看著,突然有要落淚的衝動。 她依然記得,她和他的第二次見面,她滿心歡喜地喊他的名字,沒有絲毫的陌生與猶疑。她天真地以為,為她流過血的男生,便是上天指定給她的白馬王子,不用經歷任何的考驗與懷疑。 只是她沒有想到,他是那樣漫不經心,而且會叫錯她的名字。 她還是微笑著答應了。心中卻浮起無限的酸楚與難過,原來她在他的心目中並沒有自己感覺的那般重要。那麼,說明自己的感覺出錯了。最初的相遇只是一場一廂情願的幻覺。 她不是沒有愛情便活不下去的女孩子。天生的矜持與自尊讓她在他的冷漠面前選擇退卻。 於是,她冷眼看他籠罩在各種榮譽的光環裡,看他的身邊圍滿美麗的女孩子,不是沒有嚮往過,不是沒有嫉妒過,卻一直將所有的情愫暗暗壓在心底。因為她明白,他只是幫助過她的路人而已,換了是小貓小狗,他也一樣會出手幫忙。 他大四畢業,主動聯繫她的次數多了起來。她想,也許他們還是有一線希望的,便問他怎麼想到和她聊天,卻被他說成是和母校保持聯繫的唯一紐帶。不是她期待的答案,她苦笑,毅然下線不再給自己幻想。 所以畢業前夕的一次偶遇,他告訴她政府某部門還有一個職位空缺時,她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在家鄉聯繫了工作。她不想再讓自己陷入他給予的錯覺,更不想在四年的欲罷不能後滋生出更多的情愫,於是毅然決然地選擇了離開。 兩千多公里的距離,總可以隔斷所有的非分之想了吧? 畢竟只是青春年少時的一場暗戀而已,雖然很多個寧靜的夜晚,她總是會想起他,但心中沒有了可以讓情緒瘋長的希望,所有的一切便在時間的流逝中漸漸歸於平淡了。 二十九歲,她知道他升了職,有了自己的家庭。她想她也應該結婚了。選擇了愛自己的男人,不會有過於猛烈的心跳,但一切都是讓人覺得踏實並充滿安全感的寧靜。 她看著新郎進進出出為他安排食宿,便和他說起六年來的生活,並沒有多少刻意銘記想要與人分享的記憶,於是話題自然又回到了大學那些共同的話題。她看著眼前的他,想起大學時光中那些無著無落的悲喜,想起那個他永遠不會知曉的秘密,想起十年來一直不肯解開的心結……所有的一切隨著他的出現變得清晰明朗。 終於明白,這麼多年,她堅持的只是女子的矜持與驕傲。 內心釋然。再也不用去追究他為何要飛這麼遠來專程參加她的婚禮了,無論是怎樣的答案,都已不重要,十年的長相思,一旦決定放下,便真的是放下了。 他親眼看著另一個男子為她披上了嫁衣,他們互相盟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以自己全家的名義送他們祝福,百年好合的祝福。 沉穩明朗的新郎帶走了他相識十年的女子,也帶走了他十年的相思。 倔強而驕傲的女孩子,十年來第一次,他如此真切地看到她的驕傲,絲毫不亞于他當年故作的冷漠。 他想,如果生命重新來過的話,在相遇的最初,他便會對她說他一直想說的那句話;如果給個機會向她道歉的話,他一定要告訴她:“冷漠,是對美的摯愛”。 只是現在,這些話卻再也無從說起了。 還好,還好,今後,他們是還可以問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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