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港灣

智者和愚者感悟,處世淺些,悟世深些

人有智者和愚人之分。《紅樓夢》中的傻大姐、薛蟠、趙姨娘等,
自然只能歸入愚人之列。而林黛玉、薛寶釵、王熙鳳等則屬智者。曹雪芹對聰明人的差異作出四種區分:一曰有智慧的人——林黛玉、賈寶玉是也;二曰聰明人,如薛寶釵等;三曰精明人,其典型是王熙鳳;四曰機靈鬼,乃襲人、小紅等。有智慧的人能感悟宇宙人生,心性深厚,卻易被人視為呆子傻子。薛寶釵雖很聰明,卻沒有大智慧,她的聰明不過是會做人,結果落入了世故。比薛更聰明的是鳳姐,
可她聰明過頭,成了精明,特別會算計。精明已不太妙,倘精明過度,會危害自己。曹雪芹給她的命運詩:“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這就是她的最後下場。至於大觀園中的機靈鬼,只是聰明人中較低級的巧人。 人還有深淺之分。有人以“深、淺”二字為尺,把人群也分作四種類型:一是做人清淺,做學問做事業博大精深;二是做人很深,做學問做事業膚淺;三是做人做事業做學問皆深;四是做人做事業皆淺。
依我之見,第一類人最好,第二類人最糟,第三類人可畏、可怕。像《三國演義》的諸葛亮、曹操,雖屬聰明絕頂的人,但身在政治場中生出許多機心。魯迅評價諸葛亮:事事洞明“近乎妖”,曹操則被後人冠之“一代奸雄”。第四類人可接近,這類人其實就是多數的普通人,雖然平凡,卻沒有心機、心術、心計,自然可接近而不可怕。 從歷史和現實中,
我目睹過一些學問功夫深,做人也很有功力的人,他們學問心術兼備,極為世故,充滿深不可測的謀略和策略。在這類大才中,當然有可敬的,但我寧可敬而遠之。有人把他們比作老狐狸,學問做得如狐狸那樣深藏不露,做人更像老狐狸,心靈卻是個黑洞,讓人討嫌可畏。 一種很美的生命景觀:凡是靈魂高貴的人,大都在世人眼裡有點傻,像一個不諳世俗、永遠長不大的稚童。比如王國維,
就是一個閱世不深、做人清淺,但做學問精深,思想更精深的人。他沒辦法接受自己眼中混濁的“亂世”而投湖自殺。與其說是他被時代所拋棄,不如說是他主動地把歷史從自己的生命中拋出去。 其實,撇開立場與是非,王國維的人格是最美的人格,把這種人格推向社會,便是做人淺、做事深。即做人單純,做事則雄才大略。 聰明過頭損害心靈。那些有大智慧的天才作家,
除了用頭腦外,更多地投入了全生命、全心靈去寫作,因此創造了大境界。而精明的作家,僅用聰明的頭腦寫作,什麼都算計好再動筆,靈感被算計所撲滅,還有什麼心靈、精神創造呢?更遑論有傳世之作。 那些不朽的大智慧文學,除了文字絕美之外,還有文字中的大關懷、大悲憫以及文字背後的大視野、大呼號。這又是聰明作家最缺少的東西,他們充其量只能成為“巧作家”而難成大氣候。寫作如此,做人做事亦然。 聰明過頭,使人忘記了“大寧”(莊子語)。“大寧”即自然,即原始太初的精神之鄉。塞內加所說的“過度聰明乃智者大忌”,與莊子的自然思想是相通的。莊子講真正有大智慧的聖人、真人、至人等,都是一些知道“大寧”即大自然之理的人。而不是那些靠人為取巧的人。聰明過頭,人為性太強,反倒落入了“小知道”,而忘記“大寧”的境界。因此,人與文章不怕拙,怕的是弄巧成拙。自然之“拙”中常常有“大巧”在,也就是渾然天成的大智慧在。 聰明過頭所以是大忌,原因還在拋棄了人從母親身上帶來的那片“混沌”,即與生俱來的一片本真與天籟。莊子在《應帝王》篇中講人天性中的本真不可開鑿,即便教育與知識的灌輸,也要守望著原始宇宙賦予人的那點混沌狀態,拒絕人間的世故勢利,也拒絕聰明伶俐的侵蝕,從而守住善良、誠實、正直、單純,始終擁有赤子之心和赤子情懷。而世故的人,當然聰明,可惜只有精明而無大智慧,失去了對人間的信賴,也失去了生命的熱情。 由此我想,擁有大智慧的人類精神價值創造者,並非看不透人生世相的玄機,並非成熟不了,而是他們的心靈和靈魂的審美向度,根本就不取俗界的所謂世故精明成熟。 他們在對宇宙、人生、社會深刻反省,獲得洞察力與穿透力之後,用智慧返回孩子狀態。而且,這些靈魂高貴的大智慧者,越到晚年越喜歡天真童心。 他們閱人無數,看遍人間,唯有從孩子身上看見了人類最本真、最透明、最純然的東西。這種回歸和喜歡,飽含了對人的深刻反省與憂患,抵抗著人性異化後的精明與世故。很可惜,如今像王國維這樣單純可愛的天才越來越稀少。相反城府很深、思想很淺的人卻愈來愈多。這些處世之道很深、悟世之道很淺的人,正掌握著人世間的命脈。 更可惜,我們這些“現代人”,科學愈發達,物資愈豐富,知識愈增多,離人的原始本真狀態愈遠,真不知人在進化還是在退化。在我們周圍,總有一些看穿社會人生之後無法回歸的人,結果變得成精成妖成怪,變得冷漠酸氣世故,渾身冷颼颼的,自己也活得不自在。 本文由80後勵志網整理編輯,轉載請注明來源,連結位址:
https://www.201980.com/lizhi/rsganwu/2563.html寫作如此,做人做事亦然。 聰明過頭,使人忘記了“大寧”(莊子語)。“大寧”即自然,即原始太初的精神之鄉。塞內加所說的“過度聰明乃智者大忌”,與莊子的自然思想是相通的。莊子講真正有大智慧的聖人、真人、至人等,都是一些知道“大寧”即大自然之理的人。而不是那些靠人為取巧的人。聰明過頭,人為性太強,反倒落入了“小知道”,而忘記“大寧”的境界。因此,人與文章不怕拙,怕的是弄巧成拙。自然之“拙”中常常有“大巧”在,也就是渾然天成的大智慧在。 聰明過頭所以是大忌,原因還在拋棄了人從母親身上帶來的那片“混沌”,即與生俱來的一片本真與天籟。莊子在《應帝王》篇中講人天性中的本真不可開鑿,即便教育與知識的灌輸,也要守望著原始宇宙賦予人的那點混沌狀態,拒絕人間的世故勢利,也拒絕聰明伶俐的侵蝕,從而守住善良、誠實、正直、單純,始終擁有赤子之心和赤子情懷。而世故的人,當然聰明,可惜只有精明而無大智慧,失去了對人間的信賴,也失去了生命的熱情。 由此我想,擁有大智慧的人類精神價值創造者,並非看不透人生世相的玄機,並非成熟不了,而是他們的心靈和靈魂的審美向度,根本就不取俗界的所謂世故精明成熟。 他們在對宇宙、人生、社會深刻反省,獲得洞察力與穿透力之後,用智慧返回孩子狀態。而且,這些靈魂高貴的大智慧者,越到晚年越喜歡天真童心。 他們閱人無數,看遍人間,唯有從孩子身上看見了人類最本真、最透明、最純然的東西。這種回歸和喜歡,飽含了對人的深刻反省與憂患,抵抗著人性異化後的精明與世故。很可惜,如今像王國維這樣單純可愛的天才越來越稀少。相反城府很深、思想很淺的人卻愈來愈多。這些處世之道很深、悟世之道很淺的人,正掌握著人世間的命脈。 更可惜,我們這些“現代人”,科學愈發達,物資愈豐富,知識愈增多,離人的原始本真狀態愈遠,真不知人在進化還是在退化。在我們周圍,總有一些看穿社會人生之後無法回歸的人,結果變得成精成妖成怪,變得冷漠酸氣世故,渾身冷颼颼的,自己也活得不自在。 本文由80後勵志網整理編輯,轉載請注明來源,連結位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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