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港灣

你是你堅強的後盾


新浪名博“裡則林”的一篇勵志文章:你是你堅強的後盾 小時候我特別害怕過馬路,
因為有一年家裡一個保姆帶著我過馬路去公園玩,當時她看到一輛麵包車疾馳而來,她一緊張,就甩開我那正緊握著她的手,自己跑了。我張著嘴傻愣在原地,然後聽到輪胎劇烈摩擦馬路的聲音,雖然車最終在我面前刹住了,但我還是被嚇暈了。 昏迷中我只知道我被人抱起,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從此以後我患上了馬路恐懼症。那些年,
很多人行道上沒有紅綠燈,所以只要旁邊沒人一起過馬路,我就會一直站到有人為止。 後來朋友們發現了我這個特點,經常在過馬路到中間的時候,集體跑掉。我站在路中間,掙扎一會,然後掉頭回去,雖然走到對面和回頭的距離基本上是一樣的,但是我就是接受不了我居然可以一個人從馬路這頭走到那頭。 朋友們笑完以後,又會從對面無奈地走回來,再帶我過一次馬路。
我總極力做一些事情掩飾心裡的懦弱。 二年級的時候,體育課上有一條小蛇從草叢裡爬了出來,一大群小夥伴作鳥獸散,我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沖上去對著那條蛇踩了十幾二十腳,整條蛇被踩成了蛇幹。大家都為我鼓掌,但我一點得意的感覺都沒有,因為我不敢一個人過馬路。 三年級的時候,小夥伴們都在討論青蛙好噁心,打賭誰敢抓一隻青蛙放在自己手掌上,
此時我默默地從草叢裡出來,看著大家,然後從褲袋裡掏出一隻癩蛤蟆。小夥伴們又作鳥獸散。但我仍然沒有覺得自己有多牛,因為我不敢一個人過馬路。 也許很多人都不相信,但這的確成了我童年比較大的一個困擾,夜深人靜時看著窗外,我會覺得很羞愧。為什麼我一個男孩子,卻不敢一個人過馬路? 直到五年級,每次過馬路,朋友們都擠眉弄眼地互相遞著眼色,機智的我早已看穿,
於是我繞道走人行天橋…… 後來我養成了一個壞習慣,跟朋友們一起走在路上,為了防止要過馬路,我會拉著前面一個人的衣服。他一路扯著我走,會不爽地轉過頭來問我幹嗎,我告訴他,別問。 我曾無數次在吃完飯後,走到樓下,看著面前車來車往的馬路,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今天要走過去,然後勇敢地踏出第一步,接著會下意識地一個轉身,回到原地。這時心裡就會非常失落,
那種失落,我直到今天都記憶猶新。 直到後來我生了場大病。住院一個月,有幾天要在手上紮十多個備用針孔,然後把針頭留在手上,用膠布粘著。那是我無法理解的一種醫療方式,因為直到最後那些針孔也沒用上。至於是什麼病,最後醫生也沒搞清楚。只是每天發燒、嘔吐,我以為我活不長了,心裡頓時比過不了馬路還失落。 在一個午後,一個護士姐姐又來給我打針,我有點緊張,護士姐姐問我:“媽媽呢?”我說出去還沒回來。護士看著我滿手的針孔,有點痛心,問我疼嗎。我說紮的時候疼。然後護士莫名其妙地對我說了一句:“很堅強啊,小朋友,你真是你自己堅強的後盾。” 我燒得頭昏腦漲,聽不太懂這句話,我對著護士不解地“啊”了一聲。 她又耐心地重複:“我說,你是你自己堅強的後盾!”然後我看著她默默地給我打完一針,目送她離開。 那天傍晚,我走出病房,看著醫院門口的一條大馬路。我走到斑馬線前,看了看對面,又看了看滿手的針孔,心裡反復默念著一句“你是你堅強的後盾……” 然後深吸一口氣,徑直往前走;中途有車,我就在馬路中間停了下來,車過了,我又繼續走,幾秒鐘後走到了對面。我抬頭看著正前方的醫院大門,接著又走了回去。最後盯著眼前的大馬路,我不禁大哭起來,感覺許多年的壓抑和掙扎都釋懷了。我再也不是一個不敢獨自過馬路的男孩子了。 第二天,我的燒退了,也不吐了,下午就出院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好了,更沒有人知道我竟然會因為害怕一個人過馬路,糾結了半個童年。 從那天以後,我也不會再抓一些噁心的小動物在手裡,就為顯示自己膽子很大;現在想起來,無法直面心中的恐懼,反而會越逞強就越顯得懦弱。 以後的日子偶爾害怕緊張的時候,我會想,現在有比小時候一個人站在馬路中央的感覺更可怕嗎?然後我就放鬆了許多。 真正的堅強也許並非刀槍不入,永遠不會受任何傷害,而是被傷害以後,仍能直面內心最大的恐懼並走出陰影,做一個堅強的人。 所以這個荒誕到難以想像的故事,總是在我變得懦弱的時候連同那句“你是你堅強的後盾”一起,跳進我的腦海。 許多年以後,一個夜裡,我坐在窗邊給雜誌寫稿子,快寫完的時候,腳抖了幾下,把電源踢掉了,寫的東西全沒了;然後我整理了一下情緒,又繼續寫,寫到一半,停電了。我整個人就崩潰了,眼淚都要氣出來了。過了一會,我拿起手機,想給編輯發短信說這稿子我可能交不了了。正猶豫要不要發送的時候,看了一眼窗外,樓下就是一條大馬路。 我忍不住想起了那段荒誕的往事,想起曾經那個僅僅是因為終於自己過了一次馬路而感慨得大哭的孩子,心裡頓時豁然開朗。我想,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幫你,也許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多只能自己過的馬路,所以你必須寫完它。 後來我寫完的時候,天都亮了。那篇文章,就是《生活的樣子》,它是《一生中落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的初稿。後來通過這篇文章,我非常幸運地被一些人知道,後來有出版社說要找我出書,我也因此有機會去自己最感興趣的地方實習。 回到許多年前,如果我沒有多問護士姐姐一句,然後把那句話深刻地記在心裡,沒有念念不忘地無數次去直面一條對我來說仿佛沒有盡頭的馬路,我想在那個夜晚,我一定還會習慣性地懦弱,放棄完成那篇稿子,那麼我現在可能擁有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軌跡。 人不會太孤單,但許多路,你可能需要自己走。但是沒關係,因為你是你堅強的後盾。
我有點緊張,護士姐姐問我:“媽媽呢?”我說出去還沒回來。護士看著我滿手的針孔,有點痛心,問我疼嗎。我說紮的時候疼。然後護士莫名其妙地對我說了一句:“很堅強啊,小朋友,你真是你自己堅強的後盾。” 我燒得頭昏腦漲,聽不太懂這句話,我對著護士不解地“啊”了一聲。 她又耐心地重複:“我說,你是你自己堅強的後盾!”然後我看著她默默地給我打完一針,目送她離開。 那天傍晚,我走出病房,看著醫院門口的一條大馬路。我走到斑馬線前,看了看對面,又看了看滿手的針孔,心裡反復默念著一句“你是你堅強的後盾……” 然後深吸一口氣,徑直往前走;中途有車,我就在馬路中間停了下來,車過了,我又繼續走,幾秒鐘後走到了對面。我抬頭看著正前方的醫院大門,接著又走了回去。最後盯著眼前的大馬路,我不禁大哭起來,感覺許多年的壓抑和掙扎都釋懷了。我再也不是一個不敢獨自過馬路的男孩子了。 第二天,我的燒退了,也不吐了,下午就出院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好了,更沒有人知道我竟然會因為害怕一個人過馬路,糾結了半個童年。 從那天以後,我也不會再抓一些噁心的小動物在手裡,就為顯示自己膽子很大;現在想起來,無法直面心中的恐懼,反而會越逞強就越顯得懦弱。 以後的日子偶爾害怕緊張的時候,我會想,現在有比小時候一個人站在馬路中央的感覺更可怕嗎?然後我就放鬆了許多。 真正的堅強也許並非刀槍不入,永遠不會受任何傷害,而是被傷害以後,仍能直面內心最大的恐懼並走出陰影,做一個堅強的人。 所以這個荒誕到難以想像的故事,總是在我變得懦弱的時候連同那句“你是你堅強的後盾”一起,跳進我的腦海。 許多年以後,一個夜裡,我坐在窗邊給雜誌寫稿子,快寫完的時候,腳抖了幾下,把電源踢掉了,寫的東西全沒了;然後我整理了一下情緒,又繼續寫,寫到一半,停電了。我整個人就崩潰了,眼淚都要氣出來了。過了一會,我拿起手機,想給編輯發短信說這稿子我可能交不了了。正猶豫要不要發送的時候,看了一眼窗外,樓下就是一條大馬路。 我忍不住想起了那段荒誕的往事,想起曾經那個僅僅是因為終於自己過了一次馬路而感慨得大哭的孩子,心裡頓時豁然開朗。我想,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幫你,也許以後你還會遇到更多只能自己過的馬路,所以你必須寫完它。 後來我寫完的時候,天都亮了。那篇文章,就是《生活的樣子》,它是《一生中落的雪,我們不能全部看見》的初稿。後來通過這篇文章,我非常幸運地被一些人知道,後來有出版社說要找我出書,我也因此有機會去自己最感興趣的地方實習。 回到許多年前,如果我沒有多問護士姐姐一句,然後把那句話深刻地記在心裡,沒有念念不忘地無數次去直面一條對我來說仿佛沒有盡頭的馬路,我想在那個夜晚,我一定還會習慣性地懦弱,放棄完成那篇稿子,那麼我現在可能擁有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軌跡。 人不會太孤單,但許多路,你可能需要自己走。但是沒關係,因為你是你堅強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