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港灣

為什麼 公公到死了還要我和老公離婚

24歲那年,我大學一畢業就結婚了。

我碰到的男人叫丁碩,

大我四歲,像父兄那樣寵我愛我,碰到這種男人,還等什麼?

我說我不想要孩子,丁碩說那我們就不要孩子,反正在我眼裡你既是我的妻子,也是我的孩子。我倒在他的懷裡,故作謙卑狀地說:“多謝老爺,奴婢願伺候您一輩子,無怨無悔。”其實我心裡在想,沒有孩子,丁碩就可以一直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我說我不喜歡做飯時那股讓人無法忍受的油煙味,丁碩便承擔下了做飯的任務,

儘管如此,我還是經常對他做的飯菜挑三揀四。有時,他有些不耐煩,我便陪上一張笑臉,百般討好地說:“其實只要是你做的飯菜,我都喜歡吃,可我怕你的廚技老是沒有提高,從而讓你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什麼不必要的懷疑。我可不許任何人侮辱我的老公,包括你在內。”丁碩只能刮著我的鼻子,搖頭歎息:“真拿你沒辦法。”

丁碩惟一的不良嗜好便是吸煙。為了讓他戒煙,

我軟硬兼施,卻始終無法讓他戒掉。為了不惹我生氣,他就偷偷地抽。有一次他在廚房做飯,中途我進去拿東西,見他正在吞雲吐霧。我從後面抱住他,說:“丁碩,抽煙是會折壽的,你比我大四歲,而你又抽煙,那你一定會死在我的前面。如果你死了,我怎麼辦?”說著說著,我開始哭了,由表演到假戲真做,我越哭越傷心,仿佛丁碩已得了絕症,馬上就要離我而去了一樣。丁碩心軟了,抱著我,
向我發誓他再也不抽煙了。從此丁碩就戒煙了。

丁碩偶有應酬,留我一個人在家裡,我會變得無所適從,飯也不好好吃,覺也不好好睡。等他回來時,我不是被開水燙了手,就是打碎了家裡的東西。要是丁碩出差一個星期,我吃飯常常是有一頓沒一頓,每次他出差回來我都會瘦上幾斤或病上一場。

然後楚楚可憐地在機場,眼淚汪汪地接他。這時丁碩會更加心疼我,對我百般依從,

萬般疼愛。 在我們三年的婚姻生活裡,丁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呀你,真拿你沒辦法。”

公公婆婆偶爾來小住一段時間,看到他們心愛的兒子在家裡做牛做馬,自然是心裡十分不舒服,也難免會在言辭間有所表露。我感覺得出來,卻裝作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依舊我行我素。每一次,公公婆婆都是負氣離開的。我並不理會他們,我知道只要團結好丁碩一個人,我就有了全世界。

那時候,我單純地以為婚姻僅僅是兩個人的事。

這樣的日子一過便是三年,也可以說幸福的時光匆匆而逝。
 分手時,我們都是如此地決絕

1999年4月,丁碩的父親患腸癌住進了醫院。我們的家庭生活也陷入了一團糟。丁碩每天都要在家、單位和醫院這三點之間來回奔跑。我看在眼裡,很心疼,於是主動要求請假在家照顧老人。

我給公公做的第一頓飯,他幾乎沒有吃幾口。丁碩嘗了嘗,然後偷偷地告訴我他爸爸能堅持吃幾口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一臉沮喪,丁碩安慰我:“別灰心,你那麼聰明,很快就會學會的。”

第二天,我在醫院照顧公公,恰巧遇見了在這家醫院工作的初中同學。我們聊了很久,我要她幫忙找人給公公一些額外的照顧,分手時隨口說:“改日請你吃飯。”這句話恰好讓婆婆聽見了,本來就對我十分有成見的婆婆問我:“你爸爸現在病成這樣了,你如果不喜歡來就算了,別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當仁不讓,和她大聲理論,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晚上,我向丁碩訴苦。丁碩說媽媽心情不好,你就少說兩句不行嗎?我說為什麼,如果我不說她一定以為我理虧,再說我為什麼要不說,我又不是舊社會裡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第三天,我為公公做飯時,把手切傷了。

倒楣的是,上樓梯時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飯菜全灑在了地上。沒辦法,我只好在醫院樓下的飯店裡買了飯菜送去。公公沒吃幾口,婆婆就下樓買了些相對清淡的小鹹菜,喂公公吃下了。我走時婆婆對我說:“明天你不用來了,免得傷了哪兒,丁碩又得心疼。你的苦肉計在他那裡可是很奏效的。”我哪裡咽得下這口氣,於是以不屑一顧的口氣說:“你以為我來醫院是為了你嗎?如果你們不是丁碩的父母,我才懶得理你們。”說完,我揚長而去,心裡倒是覺得解脫了。

第四天,我開始照常上班。下班後給丁碩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好久沒有吃肯德基了,要他陪我。好話說了一大車,丁碩拗不過我,終於答應了。吃完後,丁碩拉著我去醫院,我去了。婆婆並沒對我橫眉冷對,但她那副拒我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是我可以明顯感覺得出來的。

我們走時,丁碩要我先下樓,他媽媽有話要對他說。丁碩下樓時陰沉著臉,我問他婆婆和他說了什麼,他說沒說什麼,只是嘮些家常。我不依不饒地追問,問得急了,丁碩不耐煩地說:“你就別再添亂了,我已經夠煩了。難道媽媽就不可以對她自己的兒子說點什麼嗎?”我不再說話,一路無語地回到了家,很委屈的樣子。回到家裡,簡單地收拾一下便無聲無息地上床睡覺了。我並沒有睡著,一直等著丁碩像往常一樣地哄我,可是他沒有,只是背對著我,時而輕輕歎息。也許就是從這時候起,我們的心中開始慢慢地有了隔閡。

公公的身體每況愈下。醫生告訴我們公公剩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丁碩很少回家,整夜地守在公公的身旁,人也日漸消瘦。我對婆婆說:“還是讓公公到家裡來住吧,這樣,照顧起來也方便。”婆婆非但不領情,反而說:“你是想讓丁碩照顧你方便一些吧。你放心,我和你爸治病的錢,我們自己出,你爸活著一天,我就要為他治一天。我絕不會讓你爸在家裡等死。如果你嫌辛苦,你可以不來,這兒好像沒有人想你。”

公公彌留的三個月裡,我和丁碩的關係也是越來越疏遠。

每次我想主動和他談談,他總是疲憊地說:“我累了,你讓我歇一會好嗎?”我買一些衣服或做一些吃的東西要他帶給公公婆婆,丁碩總是痛心疾首地說:“為什麼你不親自送給他們,難道我的爸爸媽媽就那麼讓你討厭嗎?”我說:“他們不喜歡我,我送去了,他們又不高興,所以還不如你送去。”“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喜歡你,你總是拒他們於千里之外,他們怎麼喜歡你?而且,你捫心自問,你會打心眼裡把他們當成你自己的父母嗎?”我啞口無言,任憑丁碩摔門而去。

三個月後,公公去世了。我對丁碩說:“現在就剩下媽一個人了,讓她住在咱們家裡吧。”丁碩不說話,我說:“你相信我,我不會再惹媽生氣了。”我去求婆婆和我們住一起。她答應了,還不忘加上一句:“這樣也好,免得丁碩在家裡做牛做馬的。”這一次,我沒有頂撞她,我想過了,為了丁碩,我必須學會忍受。

但事實上,做到這一點真的好難。婆婆不許丁碩做任何的家務,倒是看到我放下這份活去做那份活時,她才會高興。每次回家我都有種鐘點工按時上班的感覺。我和丁碩的婚姻也是在這些煩瑣的家務事中慢慢解體的。不知有多少個夜晚,我為在婆婆面前受的委屈而流淚,丁碩都只會歎息,而不像從前那樣地哄我。半年後,我們為了同樣的事劇烈爭吵時,丁碩沖我喊道:“你知道爸爸去世的時候跟我說什麼嗎?他要我和你離婚,你知道這是爸爸的遺囑啊!”

就這樣,我和丁碩離婚了。

丁碩嘗了嘗,然後偷偷地告訴我他爸爸能堅持吃幾口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一臉沮喪,丁碩安慰我:“別灰心,你那麼聰明,很快就會學會的。”

第二天,我在醫院照顧公公,恰巧遇見了在這家醫院工作的初中同學。我們聊了很久,我要她幫忙找人給公公一些額外的照顧,分手時隨口說:“改日請你吃飯。”這句話恰好讓婆婆聽見了,本來就對我十分有成見的婆婆問我:“你爸爸現在病成這樣了,你如果不喜歡來就算了,別表現出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當仁不讓,和她大聲理論,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晚上,我向丁碩訴苦。丁碩說媽媽心情不好,你就少說兩句不行嗎?我說為什麼,如果我不說她一定以為我理虧,再說我為什麼要不說,我又不是舊社會裡逆來順受的小媳婦。

第三天,我為公公做飯時,把手切傷了。

倒楣的是,上樓梯時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把飯菜全灑在了地上。沒辦法,我只好在醫院樓下的飯店裡買了飯菜送去。公公沒吃幾口,婆婆就下樓買了些相對清淡的小鹹菜,喂公公吃下了。我走時婆婆對我說:“明天你不用來了,免得傷了哪兒,丁碩又得心疼。你的苦肉計在他那裡可是很奏效的。”我哪裡咽得下這口氣,於是以不屑一顧的口氣說:“你以為我來醫院是為了你嗎?如果你們不是丁碩的父母,我才懶得理你們。”說完,我揚長而去,心裡倒是覺得解脫了。

第四天,我開始照常上班。下班後給丁碩打了一個電話,說我好久沒有吃肯德基了,要他陪我。好話說了一大車,丁碩拗不過我,終於答應了。吃完後,丁碩拉著我去醫院,我去了。婆婆並沒對我橫眉冷對,但她那副拒我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是我可以明顯感覺得出來的。

我們走時,丁碩要我先下樓,他媽媽有話要對他說。丁碩下樓時陰沉著臉,我問他婆婆和他說了什麼,他說沒說什麼,只是嘮些家常。我不依不饒地追問,問得急了,丁碩不耐煩地說:“你就別再添亂了,我已經夠煩了。難道媽媽就不可以對她自己的兒子說點什麼嗎?”我不再說話,一路無語地回到了家,很委屈的樣子。回到家裡,簡單地收拾一下便無聲無息地上床睡覺了。我並沒有睡著,一直等著丁碩像往常一樣地哄我,可是他沒有,只是背對著我,時而輕輕歎息。也許就是從這時候起,我們的心中開始慢慢地有了隔閡。

公公的身體每況愈下。醫生告訴我們公公剩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丁碩很少回家,整夜地守在公公的身旁,人也日漸消瘦。我對婆婆說:“還是讓公公到家裡來住吧,這樣,照顧起來也方便。”婆婆非但不領情,反而說:“你是想讓丁碩照顧你方便一些吧。你放心,我和你爸治病的錢,我們自己出,你爸活著一天,我就要為他治一天。我絕不會讓你爸在家裡等死。如果你嫌辛苦,你可以不來,這兒好像沒有人想你。”

公公彌留的三個月裡,我和丁碩的關係也是越來越疏遠。

每次我想主動和他談談,他總是疲憊地說:“我累了,你讓我歇一會好嗎?”我買一些衣服或做一些吃的東西要他帶給公公婆婆,丁碩總是痛心疾首地說:“為什麼你不親自送給他們,難道我的爸爸媽媽就那麼讓你討厭嗎?”我說:“他們不喜歡我,我送去了,他們又不高興,所以還不如你送去。”“你怎麼知道他們不喜歡你,你總是拒他們於千里之外,他們怎麼喜歡你?而且,你捫心自問,你會打心眼裡把他們當成你自己的父母嗎?”我啞口無言,任憑丁碩摔門而去。

三個月後,公公去世了。我對丁碩說:“現在就剩下媽一個人了,讓她住在咱們家裡吧。”丁碩不說話,我說:“你相信我,我不會再惹媽生氣了。”我去求婆婆和我們住一起。她答應了,還不忘加上一句:“這樣也好,免得丁碩在家裡做牛做馬的。”這一次,我沒有頂撞她,我想過了,為了丁碩,我必須學會忍受。

但事實上,做到這一點真的好難。婆婆不許丁碩做任何的家務,倒是看到我放下這份活去做那份活時,她才會高興。每次回家我都有種鐘點工按時上班的感覺。我和丁碩的婚姻也是在這些煩瑣的家務事中慢慢解體的。不知有多少個夜晚,我為在婆婆面前受的委屈而流淚,丁碩都只會歎息,而不像從前那樣地哄我。半年後,我們為了同樣的事劇烈爭吵時,丁碩沖我喊道:“你知道爸爸去世的時候跟我說什麼嗎?他要我和你離婚,你知道這是爸爸的遺囑啊!”

就這樣,我和丁碩離婚了。